我揣着情郎的崽,嫁给了清河市最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人——顾京辰。他是退伍的战斗英雄,
也是瘸了一条腿的疯子。新婚夜,他掐着我的腰,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廓:“沈婉,
记住你的身份,你是我顾京辰的妻,这辈子都别想逃。”我怕得要死,
更怕他发现我平坦小腹下,藏着一个孽种。可我没想到,当我那个“死而复生”的情郎,
带着真正的千金**找上门,要把我踩进泥里时,护在我身前的,
竟然还是这个我骗了、也恨了半辈子的男人。他猩红着眼,一字一句,
像是从喉咙里挤出的血:“她的男人是我,谁敢动她,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。
”01一九八二年,夏。我,沈婉,一个冒名顶替的假千金,正怀着别人的孩子,
嫁给清河市权势滔天的顾家独子,顾京辰。婚房里,喜庆的红被面像一张巨大的网,
要把我牢牢罩住。我紧张地攥着衣角,连呼吸都带着颤音。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
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酒气和寒意,将满室的暖意都冲散了。顾京辰回来了。
他就是我名义上的丈夫,一个瘸了腿的男人。传闻他曾在战场上杀红了眼,性情暴戾,
喜怒无常。整个清河市,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他。除了我们沈家。不,是“我”。
我那个当干部的“爹”说,顾家有恩于沈家,我必须嫁。我知道,这不过是交换。
用我这个假货,换取沈家真正的女儿——沈薇薇的前程,也顺便用顾家的权势,
为他们的仕途添砖加瓦。我没有拒绝的资格。更何况,我还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。“过来。
”顾京辰的声音低沉沙哑,像砂纸磨过心脏。我挪着步子,不敢抬头看他。屋里的灯光昏黄,
将他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,像一只蛰伏的野兽。他坐在床沿,
那条伤腿不自然地伸着。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,语调里听不出情绪。我顺从地坐过去,
身体僵得像块木头。“怕我?”他忽然凑近,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,
带着浓烈的侵略性。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药味,混着烟草和烈酒的味道,
形成一种独特的、属于顾京辰的味道。“没、没有……”我的声音细若蚊蚋。“呵。
”他低笑一声,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我的手臂上,“那就把头抬起来。
”我咬着唇,缓缓抬头。眼前的男人,和我听说的“疯子”判若两人。
他有一张极为英俊的脸,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。只是左边眉骨处一道浅浅的疤,
给他平添了几分凶悍。他的眼神很深,像一潭望不见底的古井,似乎能将人吸进去。“沈婉,
”他念着我的名字,指腹粗粝的薄茧摩挲着我的下巴,“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顾京辰的人了。
”我心头一紧,下意识地想护住小腹。这个细微的动作,却被他尽收眼底。
他的目光顺着我的手臂下移,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。那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要将我层层剖开。
“你在紧张什么?”他声音压得很低,每个字都带着钩子。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第一次结婚,
有点害怕。”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,手心已经全是冷汗。他没再追问,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,
像X光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。夜深了,他没碰我,只是让我睡在床里侧,
自己则在外侧躺下。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。我背对着他,整晚不敢合眼,
生怕一不小心说了梦话,泄露了那个足以让我万劫不复的秘密。后半夜,我实在熬不住,
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睡梦中,我感觉一只滚烫的手掌,轻轻地、带着探究的意味,
覆在了我的小腹上。我一个激灵,瞬间惊醒!02我猛地睁开眼,
对上了一双毫无睡意的黑眸。顾京辰的手,还停在我的小腹上。“你……”我吓得魂飞魄散,
声音都变了调。“你肚子不舒服?”他收回手,语气寻常得仿佛刚才只是我的错觉,
“刚刚一直在抖。”原来是这样。我松了口气,后背却已被冷汗浸透。
“可能是……晚上吃坏了东西。”我含糊地解释,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。他“嗯”了一声,
翻了个身,不再理我。我却再也睡不着了。这个男人太敏锐,像一只时刻准备捕猎的鹰,
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接下来的几天,我过得战战兢兢。白天,他去工厂上班,
我便在家里扮演一个合格的“顾太太”。洗衣做饭,打扫卫生,
将这个冷冰冰的家收拾得井井有条。顾京辰的家很大,却很空,
只有一个退伍的老兵张叔负责照顾他的起居。张叔话不多,但看我的眼神里,
总带着几分同情和探究。我摸不透顾京辰的喜好,只能按照“父亲”教我的,
努力做一个温顺贤良的妻子。可他似乎总能轻易看穿我的伪装。饭桌上,
我给他夹了一筷子红烧肉,笑着说:“多吃点,补补身体。”他抬眸看我一眼,
眼神里没什么温度:“我不吃肥肉。”我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一阵青一阵白。这时,
我才注意到,他碗里的肉,全都是瘦的。嫁给他之前,沈家没人告诉过我这些。
我在他们眼里,只是一件被明码标价的商品,送出去便完成了使命。晚上,
我给他准备洗脚水。八十年代,大多数人家里都没有独立的卫生间,洗漱都在院子里。
我端着搪瓷盆,兑好热水,蹲在他面前。“我来吧。”我伸手想去脱他的袜子。“不用。
”他拦住了我,声音有些生硬,“我自己可以。”我看见他下意识地将那条伤腿往后缩了缩,
那个动作里,藏着一个男人最隐秘的自尊。我的心,忽然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。
这个外人眼中凶神恶煞的男人,似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。一天,我在整理他的书房时,
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抽屉。我没想窥探他的隐私,只是擦拭灰尘时不小心碰掉了钥匙。
鬼使神差地,我捡起钥匙,打开了抽屉。里面没有文件,也没有贵重物品,
只有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。照片上,是一个笑得灿烂明媚的女孩,梳着两条麻花辫,
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,英姿飒爽。她不是沈薇薇。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正当我出神时,
门口传来一声冷喝:“你在干什么!”我吓得手一抖,照片飘然落地。顾京辰站在门口,
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一步步走进来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。
他没有去看地上的照片,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,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怒火和失望。
“谁让你动我东西的?”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在打扫……”“滚出去。
”他打断我的解释,声音冷得像冰。我狼狈地从书房退出来,心里一片冰凉。那天晚上,
他没有回家。第二天,他回来的时候,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,扔在桌上。“给你的。
”我打开一看,里面是几包酸梅和山楂片。我愣住了。“张叔说,你最近胃口不好,
吃不下东西。”他别过脸,语气依旧生硬,“酸的开胃。”我的鼻子猛地一酸。来到这个家,
第一次有人真正关心我吃得好不好。可我没等到他,却等来了他“牺牲”的噩耗,
和沈家从天而降的“认亲”。我攥着那包酸梅,心里五味杂陈。我开始想,
如果……如果我没有怀着文彬哥的孩子,如果我能安安分分地给顾京辰当妻子,我们之间,
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可能?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,就被我死死掐灭。不行,
我不能对不起文彬哥。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,却将我所有的坚持和幻想,击得粉碎。那天,
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,突然一阵剧烈的恶心涌上来。我捂着嘴冲到墙角,吐得天昏地暗。
“弟妹这是……害喜了?”一个轻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我僵直了身体,缓缓回头,
看到了一个我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见到的人。03来人是我在沈家名义上的“哥哥”,
沈家的独子,沈浩。他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,不学无术,仗着家里的权势在外头鬼混。
在沈家的时候,他就没少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我。此刻,他正斜倚在门框上,
一双眼睛像毒蛇的信子,在我身上黏腻地扫过。“哟,还真是啊?这才结婚几天,就揣上了?
”他笑得一脸下流,“顾京辰那瘸子,可以啊。”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强压下恶心,
冷着脸道:“你来干什么?”“来看看你啊,我的好妹妹。”他踱步进来,绕着我走了一圈,
“爸妈让我来给你送点东西,顺便问问你,在顾家过得怎么样。”他说着,
把一个布包扔在石桌上。我没理他,转身就要回屋。“别急着走啊。”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
力气大得吓人,“我们兄妹俩,好好聊聊。”“放手!”我挣扎着,心里的警铃大作。
“放手?沈婉,你别忘了,你是个什么东西。”沈浩凑到我耳边,压低了声音,
语气里满是威胁,“一个乡下来的野种,冒名顶替了薇薇的身份,
现在又揣着不知道谁的野种嫁进顾家。你说,我要是把这些事都捅出去,顾京辰那个疯子,
会不会把你活剥了?”我的血,一瞬间冷了下来。他知道!他怎么会知道孩子不是顾京辰的?
“你胡说八道!”我故作镇定,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抖。“胡说?”沈浩冷笑一声,
甩开我的手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跟那个叫李文彬的知青有一腿!他死了?呵,
你真以为他死了?”“你什么意思?”我瞪大了眼睛,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。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沈浩拍了拍我的脸,动作轻佻又侮辱,“我就是提醒你,做人要安分一点。
你现在拥有的一切,都是沈家给你的。沈家能让你上天堂,也能让你下地狱。”说完,
他扬长而去,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,浑身冰冷,如坠冰窟。文彬哥……没死?
这个认知让我又惊又喜,随即而来的,是无边的恐惧。如果文彬哥没死,他为什么不来找我?
沈浩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的?我整个人都乱了。晚上,顾京辰回来,
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。“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。”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,
“不舒服?”他的掌心很烫,烫得我一个激灵。我躲开他的触碰,摇了摇头:“没有,
可能有点中暑。”他盯着我看了几秒,没再说话,径直走向他的书房。我看着他的背影,
那条伤腿让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,但脊背却挺得笔直。这个男人,明明那么危险,
可在他身边,我却莫名地感到安稳。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。夜里,我做了一个噩梦。
梦里,沈浩把我的秘密告诉了顾京辰,顾京辰掐着我的脖子,眼神狠戾地问我,孩子是谁的。
我哭着从梦里惊醒,一身冷汗。身边的顾京辰被我惊动,他打开床头灯,
拧着眉看我:“又做噩梦了?”昏黄的灯光下,他刚睡醒的样子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,
多了几分慵懒。我看着他,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:“顾京辰,如果……如果我骗了你,
你会怎么办?”他沉默了。房间里静得可怕,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声。良久,
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“那要看,你骗了我什么。”他没有说会,
也没有说不会。这个答案,比任何一种答案都更让我感到害怕。第二天,我决定回一趟沈家。
我必须弄清楚,沈浩到底想干什么,还有文彬哥的消息,到底是真是假。我跟顾京辰说,
我想家了,想回去看看。他没有反对,只是让张叔开车送我。
回到那个我待了不到一年的“家”,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。
“父亲”沈建国和“母亲”李兰英对我依旧客气又疏离。我没看到沈浩。饭桌上,
我状似无意地提起:“爸,我听说,之前在我们村插队的那些知青,最近好像有消息了?
”沈建国夹菜的手顿了一下,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道:“是有一些回城的,怎么了?
”“没什么,就是随便问问。”我的心,却一点点沉了下去。从沈家出来,
我没有直接回顾家,而是让张叔把我放在了市里的邮局门口。我给他塞了两块钱,
让他先回去,说我想自己逛逛。张叔没多问,开车走了。我走进邮局,
手心里攥着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。这是文彬哥当初留给我的,他在城里唯一的亲戚的地址。
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,我只知道,这是我唯一的希望。我按照地址,
找到了一个破旧的筒子楼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。我敲响了其中一扇门。
门开了,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,警惕地看着我。“你找谁?”“阿姨,我找李文彬,
我是他的……同乡。”那女人听到“李文彬”三个字,脸色瞬间变了。
她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门。我不死心,继续敲门:“阿姨,求求你,你让我见见他,
我……”“滚!这里没有李文彬!他早就死了!”门里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。我的心,
彻底凉了。就在我失魂落魄地准备离开时,隔壁的门开了一道缝,一个大爷探出头,
小声对我说:“姑娘,你别找了,文彬那孩子……作孽啊!”我愣住了。“他没死,
”大爷叹了口气,“前段时间回来了,人是回来了,可心早坏了!他攀上了大领导的女儿,
把乡下那个等他的未婚妻忘得一干二净!前几天,那个乡下的姑娘找来了,还怀着孩子,
被他们一家人打了一顿,赶了出去,造孽啊!”大爷后面的话,我一个字都听不清了。
我只觉得天旋地转,整个世界都在崩塌。文彬哥,没死。他攀上了高枝。
他还有一个……怀着孕的未婚妻。那我算什么?我肚子里的孩子,又算什么?
我像个游魂一样走在街上,不知道该去哪里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下起了瓢泼大雨。
雨水混着泪水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就在我快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,一辆黑色的轿车,
稳稳地停在了我的面前。车窗降下,露出了顾京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。他看着狼狈不堪的我,
眼神复杂难辨。“上车。”04我像个木偶一样,被顾京辰塞进了车里。
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,可我还是觉得冷,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。他脱下自己的外套,
劈头盖脸地扔在我身上,带着他体温的衣服,将我整个人包裹住。“去哪了?”他一边开车,
一边问我,声音听不出喜怒。我缩在外套里,一言不发。我该怎么说?说我去找我的情郎,
结果发现他是个骗子?说我肚子里的孩子,成了一个笑话?车子一路疾驰,
最终停在了顾家门口。顾京辰没让我下车,他熄了火,车厢里陷入一片死寂。
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,像是在为我的愚蠢奏乐。“沈婉。”他忽然开口,叫我的名字。
“嗯。”我闷闷地应了一声。“有什么事,可以跟我说。”他看着前方,语气平淡,
“你现在是我的妻子。”我的眼泪,再也忍不住,决堤而下。是啊,我是他的妻子。
可我这个妻子,从里到外,都是假的。我哭得泣不成声,把所有的委屈、不甘和绝望,
都宣泄了出来。顾京辰没有安慰我,也没有不耐烦,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,任由我哭。
直到我哭得累了,声音都哑了,他才递过来一块手帕。“擦擦。”我接过手帕,
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两把。“回家吧。”他说。那天晚上,我发起了高烧。
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,一会儿冷,一会儿热。睡梦中,我感觉有人在用温热的毛巾,
一遍遍地帮我擦拭身体,又有人撬开我的嘴,给我喂苦涩的药水。
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雨夜,文彬哥的脸和沈浩的脸交替出现,他们都在嘲笑我。
“滚开……你们都滚开……”我胡乱地挥舞着手臂,想要推开那些噩梦。忽然,
一只强而有力的手,抓住了我的手腕。一个熟悉又沉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:“别怕,
我在这里。”是顾京辰。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死死地攥住他的手,不肯放开。第二天,
我醒来的时候,烧已经退了。我睁开眼,首先看到的,就是趴在床边睡着的顾京辰。
他应该是守了我一夜,眉宇间带着疲惫,连眉骨上那道疤,似乎都柔和了许多。我看着他,
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。我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,没想到还是惊醒了他。他睁开眼,
眸子里还有些惺忪的睡意。“醒了?”他揉了揉眉心,声音有些沙哑,“感觉怎么样?
”“好多了,谢谢你。”我真心实意地道谢。他起身,给我倒了杯水,试了试温度,
才递给我。“以后有事,不准再瞒着我。”他看着我,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。我捧着水杯,
点了点头。从那天起,我们之间的气氛,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
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,虽然话还是很少,但会开始关心我的身体,会记得我的口味,
会偶尔……对我笑一下。他的笑很淡,只是牵动一下嘴角,但足以让那张冷峻的脸,
瞬间生动起来。他有个习惯,思考或者烦躁的时候,会用手指轻轻敲击他那条受伤的腿。
那是一种很轻微的、富有节奏的叩击声,像是一种无声的语言。我渐渐地不再那么怕他。
我开始尝试着去了解他。我知道了他喜欢吃什么,不喜欢吃什么。知道了他喜欢看军事报纸,
喜欢在下午的时候,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,安静地待着。我的肚子,也一天天大了起来。
我用宽大的衣服遮掩着,心里却越来越慌。纸是包不住火的。我不知道,
当顾京辰知道真相的那一天,他会怎么对我。他现在对我的这点好,会不会在瞬间化为利刃,
将我刺得体无完肤?我每天都在这种甜蜜又恐惧的矛盾中煎熬。这天,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饭,
张叔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。“太太,不好了!厂里出事了!”我心头一紧:“出什么事了?
”“机器出了故障,砸伤了人!厂长……厂长他为了救人,也被砸到了!
”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手里的菜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我什么都顾不上了,
拔腿就往外跑。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,手术室的灯还亮着。走廊里站满了人,
都是厂里的领导和工人。我看到了沈建国。他看到我,眉头皱了起来:“你怎么来了?
”“我来看看他。”我扒开人群,挤到手术室门口,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盏红灯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终于,灯灭了。医生从里面走出来,
摘下口罩。“谁是顾京辰的家属?”“我是!我是他爱人!”我冲过去,急切地问,“医生,
他怎么样了?”“病人没有生命危险,只是……”医生看了我一眼,欲言又止,
“他那条受伤的腿,二次受创,情况……不太好。”我的心,沉到了谷底。05顾京辰的腿,
伤得比医生说的更重。是粉碎性骨折。医生说,就算恢复了,以后恐怕也离不开拐杖了。
我看着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,打着石膏的顾京辰,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。
他明明是为了救人才受伤的,可厂里的一些流言蜚语,却渐渐传了出来。有人说,
他是为了逞英雄,才弄成这样。还有人说,他一个瘸子,本来就不该当这个厂长,现在好了,
彻底废了。这些话,像刀子一样,一刀刀剜着我的心。沈建国来医院探望过一次,话里话外,
都是对顾京辰的失望和对这桩婚事的不满。他说:“小婉,你还年轻,以后的路还长,
要……为自己多考虑考虑。”我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。他是想让我跟顾京辰离婚,及时止损。
我把他请出了病房,冷冷地告诉他:“他是我的丈夫,不管他变成什么样,我都不会离开他。
”关上门,我看到顾京辰正睁着眼睛看着我。他的眼神很复杂,有感动,有探究,
还有我看不懂的自嘲。“你都听到了?”我有些不自然地走到床边。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
“你没必要这样,你父亲说得对,你还年轻。”“那你呢?你就甘心被那些人指指点点吗?
”我红着眼眶问他。他沉默了。我知道,他比任何人都骄傲。从战斗英雄,到残疾厂长,
再到如今可能要彻底告别行走的“废人”,这种落差,足以摧毁任何一个男人的自尊。
“顾京辰,”我握住他的手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我不准你放弃。”他看着我,看了很久,
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。然后,他缓缓地回握住我的手,低声说了一个字:“好。
”从那天起,我搬到了医院,全心全意地照顾他。喂饭,擦身,处理大小便,
我没有一句怨言。厂里的人,都说顾厂长娶了个好媳妇。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是在赎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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